舌尖上的末日

【黄喻】Summer rain fall 5



7.


周五晚上的演出几乎没什么悬念地顺利完成了。

黄少天甚至觉得他们是有点不要脸的,联合演出的参演者都是些平均年龄不过二十岁的新生乐队,他们之中除了郑轩就没哪个是新,感觉像老玩家跑去新区建小号。

魏琛说要是觉得不穷不够摇滚的话可以提着琴盒去沿江路二沙岛露天演唱,那才是真开荒。

——注意自己放进去那张五十不要被抢了。

于是黄少天也没什么意见了。


唱live也是个体力活,他们的演出结束后魏琛拿了一百块让黄少天和其他人去出吃宵夜,黄少天想等魏琛这边结束了一起去,魏琛说太晚了,你得问明天白天上班的同不同意。

黄少天转过头问喻文州:“买外卖回来吃?”

喻文州说行。

“那我还要不要去。”郑轩指着自己问。

黄少天把钱塞到郑轩上衣的口袋里:“请拿出你的团队精神。”

“这也是团队精神?”

“不是,因为我今天穿的这条裤子没有裤兜。”

“我明明看到有。”

黄少天说那是假的,缝死了。

郑轩把手伸过去试了一下,还真是缝死的。


广州是个不夜城,晚上十一点蓝雨附近还有很多快餐店在营业,黄少天特别饿,看见什么都想吃。

“饱肚的,粥粉面饭?”喻文州给他出主意。

黄少天眼珠子转了转,说:“我想吃砂锅粥,炒粉,双皮奶。”

郑轩说砂锅粥怎么打包。

“吃完把锅还回去不就行了,我又要弹又要唱还要跳很累的。”

郑轩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主唱都喜欢甩头,“行吧。”

他们最后也没有去吃砂锅粥,因为砂锅粥属于潮汕菜,双皮奶要去顺德菜馆,而顺德菜馆也有粥水。

顺德菜馆离蓝雨就大概七十米的距离,他们点了鱼粥,炒陈村粉和凉瓜煎蛋,被告知没有双皮奶,原来不是每一家顺德菜馆都有双皮奶的。


回去路上黄少天让郑轩和喻文州拿着外卖先走,自己去便利店买了包烟,路过蓝雨也没进去,拐进了后巷,一群人聚在那抽烟。

黄少天叼着烟走进烟雾里问人借火,心想下次得穿条有裤兜的裤子,手机和烟盒都拿在手里,感觉有点傻。

不谦虚地说,以他的实力,很难不被人记住,烟没抽几口,已经和几个人互留了联系方式。

——“抽爆珠,不怕杀精呀?”黑暗中突然传来怪声怪气的一句。

黄少天本来想说抽什么烟都杀精,他抽爆珠主要是因为没啥烟味。他以前乐队的主唱也爱抽凉烟,凉烟一开始是女士香烟,给人一种没那么阳刚的感觉,以讹传讹就变成了抽凉烟杀精。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黄少天借故说队友急着找他,先回去了。


电话响到第三声的时候就停下了,黄少天在售票处后面的寄存室找到了喻文州他们。

“你打给我?”黄少天问喻文州。

喻文州嗯了一声,说:“菜都凉了,拿去微波炉加热一下吧。”

“我靠,我去了这么久?”黄少天走过去拉了椅子坐下,“其实你们可以先吃的。”

“没关系,魏老板也还在忙呢。”喻文州闻到黄少天身上的味道,问:“刚去抽烟了?”

“嗯,”黄少天用拇指把烟盒顶开,递给喻文州,“来一根?”

“不了,我不是很喜欢烟的味道。”

“哦,其实我也是。那就给魏老大好了。”

“魏老板可能不抽这个。”喻文州看了一眼烟盒说。

黄少天啧了一声,把烟丢进自己的专属储物柜里,又拉起衣领嗅了嗅,果然有一股烟味儿,加上演出时出了汗,味道是不太好。

郑轩似乎结束了手机里的游戏,抬起头看了看黄少天,“去淋浴间冲一下吧。”

“我没带换的衣服。”毛巾倒是有一条擦脸用的。

“洗完再穿回去?“

“那我不是白洗了。”

“穿我的吧。”喻文州从柜子里拿了一个运动手提包出来,黄少天伸了个脑袋过去看,喻文州的包里装了两件衣服,一条毛巾,一袋个人用品,还有……一条泳裤?

“你有去游泳?”黄少天有点惊讶。

喻文州摇摇头,拿了一件叠起来的T恤出来抖开给黄少天,“很久没去了,这件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黄少天笑了起来,“总觉得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嗯,那个时候你才到我下巴高。”喻文州把拉链拉上,又从手提包侧面的口袋里摸出几颗糖,“你们要吃糖吗?”

“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黄少天说。

“我要我要!”

“是吗,”喻文州把糖放在郑轩手心里,又给自己剥了一颗,“我还挺喜欢的。”

“什么味道啊?”黄少天拿了衣服和毛巾,回过头问郑轩。

郑轩说你让我仔细尝尝。

黄少天说什么味儿你吃不出来?

“不好形容,”郑轩说:“甜吧。”

黄少天走到门边,“有些废话我就不说了。”

郑轩表示你已经在说了。


黄少天洗完澡,魏琛也趁着中场休息过来填下肚子,四人急匆匆的吃完了宵夜,之后魏琛接了个电话就起身出去了,过了十几分钟才回来,说下周有个在珠海的婚宴商演,让他们自己决定去不去。

黄少天说为什么会不想去,魏琛说如果是为了挣钱的我劝你别去。

“那去的话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喻文州直接问。

郑轩十分震惊地看向喻文州,但是由于睡意战胜了其他情绪,所以看上去也不是很震惊。

相较之下魏琛就淡定得多,“新郎是圈子里的人,除了我们之外还邀请了其他几支乐队,加上当天应该也有不少单纯是去喝喜酒的乐手。”

喻文州说能多认识几个人也有好处,黄少天本来想说那就去吧,突然想起郑轩这个月请假次数有点多。

“工作有影响吗?”黄少天问。

“钱少了。”郑轩诚实地回答。

黄少天说那还是有影响。

“反正本来也不多。”郑轩依旧诚实。

黄少天说那还是去吧。


大致讨论过演出的安排后已经是半夜两点,郑轩说要先走,黄少天和他住在同一个方向,就准备一起打车回去了。

“你不回家吗?”站在蓝雨的门口,黄少天问喻文州。

喻文州摇头,说:“明天上课的地方在这附近,回家再出来就没多少时间可以睡了。”

“那你还不赶紧休息?不过这么吵你睡得着吗……我看这得到天亮才能结束啊。”黄少天打了个呵欠。

“嗯,送完你们上车就去。”喻文州说。

没想到这个时间酒吧附近打车竞争十分激烈,他们三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和路上的小姑娘抢车,等好不容易拦到一辆空车的时候,黄少天的头发已经被吹干了。

上车之前喻文州拍了拍他的肩膀,黄少天回过头,喻文州从兜里拿了几颗刚才的那种糖给他。

“别睡着了。”

“在郑轩睡着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睡着的。”黄少天伸手接过喻文州的糖,塞进了斜挎包里。

喻文州指了指车厢里的郑轩说他已经睡着了,黄少天唉了一声,摆了摆手说你快点走吧。喻文州说好,就转身回了蓝雨,黄少天也缩回了车里。

上一个坐过这辆车的多半是个醉鬼,车厢里弥漫着一股酒臭味,黄少天把车窗摇下来透透气儿,上了高速之后车速一下子就提了上去,风吹了一会儿,味道就散了。

“我想招个贝斯手。”黄少天望着窗外说。

“……找到人了?”郑轩迷迷糊糊地应着。

黄少天笑了笑,“又不是在副本门口喊4=1,哪有这么容易。”

“啊,”郑轩说:“你刚去后巷里是为了这个?”

“是啊是啊,别浪费我一包烟。”

郑轩说那这个贝斯手也太廉价了。

黄少天说没准人家看我长得帅呢。

郑轩说你得问下魏老大我们乐队收不收盲人贝斯手。

“郑轩,”黄少天突然喊了一声。

“啊?”

“你还是继续睡吧。”

郑轩哦了一声。

车里又回到了一片安静,黄少天从包里摸出一颗糖,把糖纸剥了,用门牙叼出里面的糖果,含了一会,感觉像是奶糖,但没奶糖这么腻,又有点薄荷味道,很清凉,还挺好吃的。他习惯性地想从裤兜里摸手机出来想喻文州发条消息反馈一下,一模裤兜居然是平的,这才想起今天穿的裤子没有兜,买完宵夜回去手机就被他放回斜挎包里了。

非常无聊的黄少天掏出手机一看,十二点四十到一点之间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黄少天就知道情况不妙了,会在短时间内电话轰炸而不留条短信说是什么事情的,无非是女朋友或者家长。


考虑到自己目前没对象,所以这一串鲜艳的红色号码只可能是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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